今天我下楼遛狗,正好想去地下室去看看,之前想找的一样东西是不是在那里。地下室的钥匙在车里,我拿起来也方便,就带着我的狗——曹操,去了地下室。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然后就顺便看看其他东西,结果让我莫名的发现了这个:
我掂了掂盒子,觉得挺轻,心里怀疑是不是真机在里面?结果打开一看,竟然还在呀:
我看到后,立刻就把它带上,拿到了家里。找到了两节 7 号电池,装上之后,开机。虽然功能上还能正常用,但屏幕已经有些老化,点阵屏幕有几条竖线不工作了,留下了空白的区域。背面有支触控笔,实际上就是提供了一个尖细的笔尖,如果不用笔,直接用手来点,也没有任何不同。
我简单的试用了一下,它已经非常落后了——这至少是十七年以前的产品了。每一步操作都要等一段时间,估计现在市面上功能最弱的手机,也要比它速度快。那个时候,不知道父亲还是母亲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它,自己不用,就把它藏在书橱里。有点时间放书橱的房间成了我的房间,我有时会在夜里忍受不住诱惑,把它拿出来,小心翼翼的装上电池,打开来摆弄一会儿,然后把一切还原,放回书橱里。那个时候我很盼望有一台属于自己的这个东西,当然我估计没有用到它的时候,但它代表了那时的我对一件私人的电子产品的渴望。而现在,我随身带着最新的 iPhone 7,似乎对于那个时候对于这种物品的悸动都有些遗忘了。
现在再一次看到我童年时憧憬的事物,不免有些失望,虽然我清醒的认识到,这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同时,我对父母这代人的这种思想也很不以为然。也许经历过物资匮乏的年代,父母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法就是贮藏,他们的理由是,也许有一天会用到,或者自己需要、或者当礼品赠予来积累人情,但总不会自己试用,也决不可能给自己的孩子用上。他们对我们这代人对待物品的观念嗤之以鼻,我也对他们不以为然——电子产品更新换代日新月异,稍微放几年立马就成了白菜的价格,买不了几个钱,贬值很严重,而这件 PIM 不是他们放过期的第一件电子产品了。
我还想起了我的另一件憧憬的事情。上大学第一年寒假,我在北京上新东方的时候,萌生了买一台 iPod 的想法,回家后和母亲去了科技市场,货比三家,买下了一台第五代的白色 iPod,30G 空间。我把之前在 iTunes 里收集的所有音乐,以及买的英语电视剧录音都拷了进去,随身携带着,非常珍视它,因为它是我正式拥有的第一件电子产品。有一天我听室友和别人谈话,谈起假期在回家的火车上看到旁边有人在玩 PSP,他借来看了看,说和 PSP 比起来,iPod 就是个屎。我当时心里挺不忿的,心想 PSP 就是个游戏机,我又不玩游戏,所以它对我来说没用。所以在 iPod 和 PSP 之间,我选择 iPod。选择的标准是我想象中的一个场景,夜里,我躺在床上,关着房门,在自己的空间里,只开着台灯,手里拿着 iPod,戴着耳机收听里面的内容。那个时候我完全不考虑交互的需求,只要有信息的输入,我就很满足了。
在大学时,身边很多同学都有了手机,我一直没有,虽然也想有一个,在上不愿听的课的时候,也借过同学的诺基亚旗舰机来玩游戏,也把玩过几位同学的不同式样的手机,但一直没有什么理由向家里要,我也觉得我不会有和别人打电话发短信的需求。一直到出国前,我才挑了一个便宜的诺基亚 E50。我也想要台好的旗舰手机,但那个时候我一直对家里的经济条件没什么概念,考虑过很多经济方面的因素,也考虑过父母愿意给我在买手机上花多少钱。
有的时候我也想过,在我想象的场景中,让我从 iPod 和手机当中选择一个,我也许会选择手机吧。不过那时我没有手机,心里便可以不承认这一点,还是我心爱的 iPod 最好,因为它是我的第一台拥有的数码产品。
题外话:出国后,我终于也买了 PSP2000。这个和学习无关的东西,是瞒着家里偷偷买的,它陪我度过了一些快乐的时光,我用它和室友的 PSV联机打侍魂;平时用它在侠盗猎车里杀人解闷;有时在实况里把计算机的水平调成入门来虐;死神也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工具;看了超时空要塞后在 Macross 里操纵剧情人物完成任务会很开心;还有我最喜欢的皇牌空战里开飞机,满足我的梦想。不过,它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到了回国前夕,我有一次在马桶上玩一款游戏,因为一些失误,气急败坏的我把它扔到了墙上,落到了干枯的浴池里,一些零件接着就掉落了,我也就继续暴力破坏,让它彻底不能用了。之后我有些后悔,因为没得玩了。不过我想,如果不是到了要毕业回国的时候,我也不会破坏它吧。潜意识里,我估计只是想和他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