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家风

最近中央电视台在做关于家风的节目。内容是记者到处询问,无论是大街上随便找个人,还是某位名人:“你们家的家风是什么?”,然后记录答案。前几天还是这么个形式,我想也许过两天会有一期整合节目来总结吧。

看了这些片段,我就有些想法。后来有一天母亲问我“别人问道你你怎么回答”的问题时,我说我的答案是“吃饱喝好”。我其实大概也知道我母亲准备听到的答案,无非是“诚实守信”、“勤劳简朴”、“热爱祖国”什么的东西,后来也证实了这一点。我说这些不能算作家风,它们是普世的道德标准。

如今很多人们都混淆家风跟道德,我觉得跟我们是一个长期家风确实的民族有关。我觉得这起源于中国的社会主义革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革命,有时候非常的激进,其中有一点就是“跟家庭决裂”,特别是在家中长辈是中国传统思想的拥护者的情况。中国的传统思想就是伦理纲常,君臣父子。君父的话一定正确,臣子必须要遵从,这跟社会主义革命的思想发生了冲突。因此,社会主义革命打破了家庭的伦理,发扬阶级斗争的理论。我初中时读过一本新中国成立早期的小说,名叫《钢铁巨人》,里面讲过一句话:“亲不亲,阶级分”。意思就是哪怕你的亲戚跟你有血缘关系,但对方是资产阶级,你是无产阶级,那么你们就不会亲近。你应该亲近的是同属无产阶级阵营的兄弟姐妹,这就叫阶级情谊。这种情况下,家风自然不会产生,而能够产生家风的氏族文明,则在阶级斗争更加激烈的时候被破坏殆尽了。那时候简直伦理沦丧,批斗起来部分理性,儿子改造老子估计在当时也是光荣的吧。从那时起,中国的宗族文化被破坏,家风自然就沦丧了。

对我来说,“家风”的定义其实是一个家庭特有的规矩的总和,它高于“普世道德”。举例来说,道德没有明确规定学生应该几点回家,但有些家庭的家长会给孩子设定门禁,这就是比道德与法律更加严格的约束。这种比道德更加严格的约束,对于国民起到了一种潜移默化的作用,对社会来说我觉得是又正面意义的。通过观察,我发现资本主义更加容易产生家风,比如亚洲的日韩以及欧美国家。日韩受传统中华文明的影响,对宗族十分重视,日本更是做到了极致,哪怕到目前人们结婚都有一道“入籍”的手续,通常是女方随夫姓,也有赘婿改成女方的姓氏的,我甚至还听说有的家族还有家徽,简直把宗族文化提现的淋漓尽致,家风自然也就形成了。欧美的话,在资产阶级萌芽时期起就受到了“社会契约”的影响,家风是所有成员都认同的契约,自然兴盛。我还发现,家风强盛的民族的国民,在我们眼中通常都是素质较高的人群。我们听到过新闻,从礼貌等角度,中国民众普遍不如日韩的国民。我觉得跟中国的家风丧失有一定关系。没有比社会道德更加严格的道德礼仪规范来约束,如何能比日韩人民更加文明礼貌?

所以,我把自己的家风答案,设定为有近代中国风格的父母的唠叨,归纳起来实际上还是“吃饱喝好”,“别吃亏”之类的。哪怕是这些,我觉得也比一些假大空的普世道德要更加的实在。

因此,中央电视台目前做的这个节目,虽然有些无聊,不过体现了中国开始了一个更高的精神文明建设的程序,我是欢迎继续这么潜移默化的搞下去的。

我想喝咖啡

2013 年 8 月 19 日我从加拿大的温尼伯市出发,21 日晚上到了济南。自从那时起,我到现在也没有喝过一口咖啡。

我开始喝咖啡时年龄已经不小了。小时候我父亲喝过咖啡,那时候我对咖啡的印象是一种类似于中药似的苦水。小时候看到我几岁的小表妹喝了近一杯的雀巢速溶咖啡时,嘴里还说“好喝”时,我真是惊讶万分,搞不明白。后来我上了初中才觉得咖啡好喝,时常冲一杯雀巢咖啡,拿到书房去,在做作业的时候喝。

等我出国后,我喝咖啡才真正多了起来。在加拿大人们喝咖啡也多,当我刚下飞机,homestay 来接我们的人就在介绍环境时指着路边咖啡店对我们说,这个牌子的咖啡时这里最好的咖啡。那时候我只知道有星巴克,对人家说的 Tim Hortons 从没听说过。第一次去买咖啡时有一次跟同学约好出去逛逛中国城,结果没跟他们碰上,我只好在路边等。路边有一家 Tim Hortons,我壮着胆量走了进去,也不会点,只好说要一杯 large coffee。店员也没有仔细询问,就给我倒了一杯黑咖啡。我拿来了就喝,以为别人喝的就是这个,也没有觉得特别好喝。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可以要求店员加糖加奶的,喝黑咖啡的毕竟是少数。

有了这次经验后,我便时常的去 Tim Hortons 买咖啡。这家咖啡店在加拿大确实很流行,在我们学校里有好几家。我基本上是每天一杯。后来有几次我一天买好几杯。再之后大约是 2012 年还是 2013 年的,Tim Hortons 出了一种更大的纸杯,我自然每次都点最大号的。出了咖啡,它那里也卖一些吃的,比如面包圈、三明治、汤什么的。我经常在中午的时候在那里吃午饭,虽说营养可能差了一点,但胜在方便。

开始的时候我在超市里买速溶咖啡,在家里冲泡。这种咖啡跟国内的雀巢速溶咖啡不一样,冲出来的是黑咖啡。我要自己加奶加糖。后来我有一次看到咖啡打折,好几升的大罐子才卖几块钱,我一时粗心就买了。结果回家冲出来后咖啡都不熔化,飘在上面,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是给咖啡机用的咖啡。把大桶咖啡在冰箱里放了几年后,我终于花 20 加元买了个咖啡机,是最简单的样式,不过也足够我使用了。有了它我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慢慢的我自己能心情平静的喝完一整壶咖啡。我在住 homestay 时人家家里也有类似的咖啡壶,我在读语言班时有一次口语课的期末考试,我到了轮到我上台演讲的前一天还没有想好 topic。于是前一天晚上,我煮了一壶咖啡,边喝边准备。之前我从来没有独自喝一壶的咖啡,结果那次我知道厉害了。喝完后大概时凌晨的两三点钟,我开始感到害怕、绝望,觉得我准备不完了,身体也时不时的抽搐、发冷,我还在考虑如果我没有期末考试的成绩,我能不能从语言班毕业这种问题。好在我最终克服了,演讲还算成功,不过从那之后我很长时间不敢喝咖啡过量。不过后来经过锻炼,我在回国前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喝完一壶,有时候觉得意犹未尽,会再来一壶。

回国前我有一包咖啡没有喝完,还有剩下的过滤纸,我就带回国了。我想在国内买一个咖啡机,继续煮咖啡喝。结果回来后事多,我也没弄。前几天在青州跟母亲提起过这事,她说她的信用卡积分应该能兑换一个,叫我上网查。我只找到小号的,都不如我在加拿大用的那种量多。不过也就忍了。后来母亲的一句话让我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说我们家自来水的水质很差,肯定会堵了咖啡机。我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煮开了的水有很多沉淀物质,最后我只好放弃了。

有几次我想去星巴克或者麦当劳那里买咖啡喝,不过在济南不像在加拿大,买咖啡这么方便。去那里停车都是个问题,不会让你像在加拿大那里可以 drive thru。在家里有过期的雀巢速溶咖啡,我想冲一杯的时候被母亲以我的腿伤未好阻止了。

前几天家人跟我说过一些关于咖啡的新闻,比如说星巴克的价格歧视什么的。我就觉得在国内有很多人都没有正确的认知咖啡,总觉得喝咖啡是一件所谓的高雅的事情,而高雅的事情自然就要更贵。从国外回来的人应该知道,在国外,咖啡就是一种日常饮品,比肯德基麦当劳高贵不倒哪去。可在国内它就不能跟街边卖的奶茶、豆浆放在一起,实在是让人无奈。

昨天我说过因为发现很多人的博客都不更新了,于是我去看看一些名人,他们是否还在更新博客。当时从王小峰的博客上读到了这篇《咖啡》,文章开头对咖啡在国内的定位的吐槽实在是过瘾:

目前中国人对咖啡的理解是:品位,装逼。我不知道这种印象是从哪里来的,可能咖啡馆里的装饰比较讲究,可能是进咖啡馆里的人都人模狗样,可能是咖啡的价位相对较高,常人消费不起,可能是介绍咖啡的书籍都带着欣赏玩味的气质……所以就有了周立波的“大蒜咖啡论”。

事实上,咖啡就是一种饮料,它之所以能有这些外延,大概是中国人过农民生活日子太久了,舶来的东西都会被打上一层资产阶级烙印,进而有人自我标榜,有人自我贬低,各自对号入座而已。标榜的人未必就不土鳖,贬低的人未必就不想装逼。

认为喝咖啡就高消费的人大概没喝过咖啡,如果以同等价位的消费做比较,一个人正常状态下每个月消费的茶叶、香烟的成本远远高于咖啡。尤其是,咖啡喝多会不舒服,没有人在一天之内无节制地喝咖啡。但是吸烟喝茶就容易过量。

关于咖啡对身体的影响,我看到太多这方面的文字了,不知道是出自科学家还是咖啡商之手,反正有人说咖啡对身体没有好处,有人说咖啡对身体百益无害,其实都在慢慢夸大某种好处或坏处。

在西方,咖啡就是人们最普通的饮料,价格比我们的还便宜,你要说品位和装逼,那实在是会让人笑掉大牙。我们正处于一个从土鳖到乌龟的转型当中,忽然间的经济爆发和致富让我们有时候会疯狂地以消费为参照,来衡量一个人社会地位和生活质量,咖啡、红酒、威士忌统统被列入装逼范畴。你想过没有,有人消费一千多块钱一瓶的茅台,你从来没觉得他装逼吧。

看过这些文字,我压抑依旧的对咖啡的欲望又一次被勾起来了,我又想喝咖啡了。

国内春节印象

出国多年,这是我在国内过的第一个春节。

在加拿大,我都不过春节。有些中国留学生热衷于此,不过我懒得再捣鼓什么年夜饭,上网找春晚直播也够麻烦,只好干些自己的事情。在加拿大的大学的春季学期开学一半是是一月份的五、六日,到了过中国春节的时候,一般是我们布置了作业之后,这时候恰巧是我们要抓紧时间完成作业的日子,因此我多数是在完成作业。每年过年时固定要完成的任务是用 Skype 往家里打一个电话问候,在国内的父母回老家过年,还有住在城市里的姥姥家。我一般是在某天的早上打电话,国内正好是年三十晚上。可惜这时候国内四处鞭炮声,要正常通话都不太容易,我们也只能各自的说上两声。

今年在国内我的时间比较宽松,可以过一个比较轻松的春节了。由于某些原因,我们把在老家的奶奶接到了济南过年,终于不用去寒冷的老家了。在老家我们比较落后,平日奶奶肚子在家,也不看电视,我们就比较辛苦,那时的春晚我们还是用收音机听的。后来父亲回家过年时,在手机上网看的春晚,花了很多电话费。今年可以舒舒服服的在自己家里看春晚了。

自从我出国后,我对春晚就没有什么印象了。我觉得这些年来看春晚纯粹时一个惯性,原来觉得过春节不看春晚有点不像话,但自从 2008 年的春晚我没看之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后来我就成了不看春晚的那一类人了。今年在家里,我也没有看春晚的兴致,自己一个人趴在电脑上捣鼓 OpenVPN,偶尔去客厅喝水的时候才瞄上两眼。提不起兴趣来,我也没有办法。

过春节有一个让我讨厌的一点,就是四处的鞭炮声。小时候我喜欢鞭炮,不过不是因为鞭炮有“辞旧迎新”吉祥的属性,而是因为它好玩。过去跟父母回老家,没有电视可以看,也没有我随时可以取用的藏书解闷,我就只好玩鞭炮了。尤其时那些挂鞭,我喜欢把它拆开,一次放一小根。这样可以有很多玩法,有时候把它塞进小洞里玩“爆破”,有时候 我这些年来用它们来炸家禽家畜,有时候用手拿着点着后扔出去当手榴弹,有时候用手点了扔进水缸里……当我长大了,有了更高级的趣味之后,鞭炮自然就不好玩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听到四处的鞭炮声,就觉得特别的吵闹,很烦。往年回老家过年后,人们还会在过正月十五的时候再放一次。那时候我们已经开学,晚上要写作业,放鞭炮的人更是讨厌。在过去有一段日子,在济南是禁放烟花爆竹的,习惯了之后我觉得挺好,可惜后来政策放宽了,这一下子似乎就变得变本加厉了。真是不知道这鞭炮有什么好放的。

今天早上坐在床上穿衣服的时候,我想到了三句描述人生的三种境界的话——“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我觉得过春节对我来说也符合这些境界。在小时候我盼望着过春节,因为那时候有假期、有电视、有家人的团聚,在过去是难的的享受;现在我把春节看淡,因为觉得过春节除了放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而每年要回农村老家,很麻烦;我想将来也许我会过渡到“看山还是山”的境界,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又可以每年享受春节了吧。

一个分散的生态圈

最近这几天我在使用这款中国移动定制版的 Galaxy S4 的时候,有惊喜,也有难受。惊喜主要是硬件带来的,而难受则来源于软件。我总结了一下,得到的结论是,导致我使用难受的原因,在于中国手机市场是一个分散的生态圈。

买来智能手机后的第一步就是安装自己需要的应用程序。自从 iPhone 的诞生导致了统一的 app store 流行,现今的主流手机都有一个统一的软件市场。Android 手机也有一个 Google 官方的 Play Store,可惜被中国移动给阉割了,取而代之是移动自家的 MM 市场。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很多的第三方市场也在运营中。过去我只知道豌豆荚,现在用了一段时间后算是开了眼界——“手机市场”这个市场,在中国好像谁都可以掺一脚。最开始我安装了新浪微博的官方应用,结果里面就有一个软件市场,可以安装并管理应用。后来我装了 QQ 浏览器,里面也有一个……今天我想刷机,连上 USB 后弹出了一个暴风影音附带的管理工具。这些让我十分头疼,维护一个手机软件市场是很容易的事情吗?这些主业不是手机市场的公司弄得产品,质量上有保障吗?Android 的软件包的格式或许是导致了这类市场层出不穷的原因之一,软件包之间互不影响,所以我在一个市场里装的软件,在另一个市场里也可以正常卸载,这也导致了混乱。

我十分羡慕苹果的 app store 这样严谨的管理方式。虽说这样会导致里面的软件或许不如 Android 市场里的丰富,但我相信里面软件的质量是有保障的,可以让人放心。Google Play 也可以,不过 Android 世界做不到苹果那样强势,让世界各地的运营商都使用一个统一软件市场,结果各种第三方市场带来了极大的混乱。

S4 的另一个问题是不同软件之间没有交互,或者说有这么一个圈子,但圈子里的软件太少了(也许仅限于三星的官方软件)。我在手机上安装了一个讯飞语点,希望可以多少替代 Google Now,又一次我说播放 XXX 的歌,我的手机里存了这个歌手的歌,我希望它可以打开音乐程序,播放她的音乐。结果讯飞开了个窗口,从网上搜索了这位歌手的歌,然后播放,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也许讯飞自己也没办法做到,因为它不会识别什么软件是用来播放音乐的,它也未必知道该从哪里找我的音乐文件。另一个例子也是讯飞语点,又一次我在播放音乐的时候打开它,想让它帮我搜索歌东西,结果音乐程序不静音,讯飞语点也无法识别我说的话,这也是因为这两个软件没有交互的原因。在 Nexus 4 上就没有这类情况,因为 Google Now 是系统应用,所以当我打开麦克风的时候,背景音乐都要被停下的。

我现在已经渐渐的开始习惯没有 Google 在手机上的生活,很多东西我渐渐的可以用别的来替代,但有一个我还没有找到,那就是 Gmail 客户端。Gmail 有些自己独创的功能,比如 archive。我处理完了一封邮件后,习惯点一下 archive 按钮,然后这封邮件就会从收件箱转移到了 All mail 之下了,这样收件箱就会保持空白,管理起来就特别轻松。结果 S4 官方的邮件客户端没有这个功能,我处理完了邮件后,还要定期去电脑上或 Nexus 4 上来 archive 这么一下,很麻烦,希望可以早日找到替代的应用。

我想导致我现在用 S4 难受的原因之一,也许是因为我过去把太多的数据都存在了 Google 上。如果我从来也没有用过 Google,那么我能不能完成工作呢?我的第一个手机是诺基亚的 E50,Symbian v3 系统,里面也没有个软件市场,要安装软件的话就要导出找安装包。里面的通讯录是我慢慢的添加进去的,不过应该也有可以导出的办法,S4 的通讯录可以导入导出 .vcf 格式的文件。音乐的话肯定没有用 Google Music 方便,不过就是回到 iPod 之前的年代,直接往存储器里复制音乐文件罢了。也许现在人们都不这么做了,我妹妹在电脑上用一个软件在线的播放音乐,手机上我正在尝试酷狗。电子邮件的话,如果我不用 Gmail,而是用国内主流的电子邮箱,比如 QQ 什么的,它们也都有自己独有的客户端。结论就是,这些工作都可以很好的完成。

千佛山上一贼秃

昨天我和母亲去了千佛山。

我很久没有去千佛山了吧,想来至少有十年之久了。上面的景点我早就不如小时候记得清楚了,这次又重新回顾了一遍。另外这次由于回家后进行了一些锻炼,体力提升了不少,总算比较成功的爬了上去。上次回国时我也是跟母亲去爬了济南东边的华山,那座山比千佛山矮一些,但我爬了不到一半就累得气喘吁吁,挥汗如雨,腿重的让我有些难以想象。这次除了到快下山的时候我感觉腿很有些酸痛,其它的时候都比较正常。到了晚上睡觉前我没有感觉到特别累,只是入睡非常快,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到全身有些疲劳。

我们从南门进去,首先去了半山腰的历山院、舜祠。这里每个祠堂都有可以祭拜用的蒲团,旁边有卖香的。我们进了舜祠时,发生了一件让我觉得恶心的事。那里有个和尚,叫住了我母亲,说在这里烧根香,说是有道理的云云。本身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卖些香可以创造些收益,哪里的景点都有这种情况。不过那个和尚说话的语气却让人太感觉不快了。也许是为了达到一种让人信服的效果,他的口气就像时某某大师对求他批命时的一样,简单来说就是施舍。如果是个大人物,这样说话或许会显得比较有气势,可以达到更好的宣讲效果。但你一个旅游景点卖香的和尚算老几啊,我们当然拒绝了。

出来了之后我想,佛教这种东西,接受过良好的中学教育的人都不会笃信。或许有些人在这类景点会抱着好玩的态度拜一拜,还有就是见到神像就拜的心态,或许就能瞎猫碰上个死耗子,拜到正主了呢。这类人虽然拜佛,但绝对不是像西方基督徒祷告那样笃信。这种的所谓宗教,就是走一个形式。也许在古代可以形成一个世俗势力,但在新中国成立后对宗教的政策下,这些也只有流于一些娱乐性质的形式了。

在中国,佛教是肤浅的,有信众也只有受教育比较低下的社会底层大众。他们对佛教的诉求无非是求一些世俗的东西,比如福气、平安、利益、男婴等等。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对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们的吸引力会非常弱小。所以佛教在现今的中国也只能是半死不活的存在。

这里说的佛教并不等同于佛家、佛门。知识分子信佛的,极少有信奉某一种宗教的,因为多数宗教在这些人眼中看来确实非常肤浅。而佛家则不同,它们的诉求对于知识分子同样有吸引力。人们在接受良好教育、结束了每日的为生活奔波劳累后,时常会有一种哲学上的“胡思乱想”——我从何而来、人生的意义、死后会怎样等等。而哲学意义上的佛家思想、道家思想就比较受欢迎了。

十多年前有一位李某某,他演绎了一种佛家修行方法,吸引了很多信众,最后被政府所取缔,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据我的了解,排除了一些天安门点火事件之类的比较明显的被泼脏水的事件,这个修行方法就非常符合知识分子的诉求。比如他们的核心书籍,我专门找来拜读过。它是李某某讲课内容整理出来的,以第一人称书写,可以算是李某某的演讲稿。其中的第一部分,标题就是“真正往高层次带人”,这比起佛教的那些求福、求平安什么的就高明太多了。李某某说他的法门是佛门八万四千种法门之一,也是打着佛的幌子,于国内的佛教相比,高下利现。过去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很多高级的知识分子都被鼓动了,根那些普通的佛教相比就有些明白了。佛教这些低级的理论,或许本来高级,但为了蛊惑无知愚民自己变得低级了,也只能蛊惑蛊惑愚民了。在义务教育普及了的中国的今天,他们就没什么市场了。

后来我又想,千佛山虽受“三教合一”的影响,但主角毕竟还是佛。在山上除了这个舜祠,还有一个鲁班祠,而道观则不见一个。舜是什么人,说白了就是王权的老祖宗之一,而佛,则显然是神权之一。中国历史上王权根神权有过多次冲突,带来的结果就是灭佛运动。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很荒谬,一个佛门的和尚,在王权祖宗的祠堂里,让我母亲用神权的礼节来拜王权的祖宗。舜啊,睁开你的眼,霹死这个“做婊子还立牌坊”的贼和尚吧!

《作为非现实的梦想家》的感想

前几天我在浏览我的 Twitter list 的时候,看到工头转发了一则新闻,标题为“村上春樹反核大出櫃”。我本以为是讲村上出柜的爆料,结果浏览了一下发现“出柜”是一个类比形容词,于是大骂标题党后关掉了页面。

今天从 Twitter 上看到 Fenng 又提到了村上春树加泰罗尼亚国际奖关于反核的演说,表示“中国所有的著名作家与村上相比,都是狗屎。中国作家都在尽量回避现实,绕开现实,写他爷爷,写他奶奶,写民间传说,写鬼故事…五迷三道,就这一点,他们得不了诺贝尔奖是公平的”,我觉得说的很好。Fenng 给出了村上演说的中文译文链接,我看了之后,不禁想到了我之前一直在考虑的一个论题——日本侵华战争是可以理解的。基于这一点,小泉首相当年参拜靖国神社也是可以理解的

很久之前就有新闻报道,说日本二战老兵来中国就当年杀害中国人一事忏悔。还有新闻报道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参拜供奉二战战犯的靖国神社是对中国同胞不尊重,有人为此发起地址日货的行动。还有新闻报道日本右翼篡改教科书,掩盖日本在二战犯下的罪行。还有新闻报道说年老的中国的二战受害者就在二战期间受日本迫害一事去日本打官司。种种报道不胜枚举。

我没有生活在那个战争年代,没有上过战场,不了解在战场上杀人的日本老兵在年老的时候会有怎样的痛苦,以至于要到当年的战场上向自己杀死的人忏悔。虽然我怀疑新闻的真实性,但假设这是真的,我站在日本老兵的立场上,大概不会对当年杀人一事感到愧疚。我这么想是曾经在脑中就另一件事经历过一番模拟的辩论。

我非常喜欢看《空中浩劫》这部纪录片,它讲的是民用飞机失事的经过模拟与时候调查。其中有一集讲的是冷战期间韩国的一架客机由于各种失误偏离了原来的航线,飞到了苏联的领空。结果苏联军方判定这架飞机是间谍机,于是派了一架战斗机把这架客机给打了下来,飞机上的无辜乘客全部遇难。节目中讲当年驾驶战斗机攻击客机的飞行员后来接受了采访,从他的角度讲了事件的经过。节目最后提到这位驾驶员到今天仍然相信那架客机上有间谍,有人评论这是这位飞行员为了减轻心理压力而让自己坚信这个事实。

看完了之后,我想了一个场景。作为事件受害者家属,会不会谴责那位飞行员呢?如果我站在飞行员的立场上,应该怎么辩解这件事呢?我的结论很简单,飞行员没有错。如果我是飞行员,我也不需要为了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而自我催眠。当年处于战争期间,敌我双方都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军人上了战场就要杀敌,杀的敌人越多,得到的荣誉越大。至于敌人是不是无辜,则不是军人要考虑的事情了,而是上级长官和政客门要关心的问题。军人的天则是服从。我看过很多写军队的小说,都说过“军队有了思想是非常危险的”这么一件事,我很同意。如果军人上了战场还在犹豫要不要杀人这件事,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敌人杀掉,被敌人杀掉的后果很可能是我要保卫的亲人被敌人杀掉,这个道理很朴素,我觉得很容易就可以想通。

就苏联飞行员来说,不需要考虑客机上的乘客是否无辜。就算那些乘客真的无辜,那也是下达命令的上级长官的错误,而不是飞行员的责任。如果飞行员没有把飞机拦截下来,那么一旦让间谍把情报传了回去,国家和亲人会受到损失,因此击落那架客机就是必要的事情了。就算后来知道了客机上的人都是无辜的,那责任在于下达命令的长官,对于飞行员来说,不应当承担杀人的责任。

我之前看过刘墉写过的一篇文章,讲了将军和士兵的关系。上战场的是士兵,但被人们传颂战功的都是将军,士兵不服气。刘墉说,没有必要为此感到不满,因为战役失败后受罚的是将军,而不是士兵;将来判处战争罪的也是将军,不是士兵。同样,如果日本的二战老兵为在中国战场上杀了中国人而感到愧疚,我觉得没有必要。不过,有一点例外。如果士兵在战场上对平民做了上级要求的杀人以外的事情,到老了之后为此感到愧疚,我可以理解。

回到村上春树的讲话。在讲话中提到了日本严重的的自然灾害:

作为日本人这件事,似乎意味着跟许多自然灾害一起生存。日本国土的大部分,从夏天到秋天的时候,成为台风的通行路。每年都一定有很多的损失,也失去很多生命。各地有活跃的火山活动。然后当然有地震。日本列岛在亚洲大陆东边的角落,骑在四个板块上,用这种危险的姿势坐落在这个位置。让我们来说的话,就像是在地震的巢穴上经营生活一般。 我过去就从许多文艺作品中大概了解到了日本的自然环境。日本的环境相比起中国来非常不好。地小,人多,有自然灾害,自然资源贫乏。如果将来人口增长,这块土地终将不堪负荷。如果我是日本的领导人或者祖先,我会做些什么事情让我的后代可以生活的更好呢?当我发现日本旁边有一块大土地,有 960 万平方公里,面积是日本的二十五倍之多;自然资源丰富;历史悠久,曾经诞生过世界上最繁荣的国度之一——大唐;目前统治这片土地的政权腐朽,军队孱弱的时候,去占领这块土地就成了一个自然而然的选择。当然这事有风险,如果事情失败,我将背负上历史的骂名;但如果成功,我的后代就可以世世代代的生存下去,不需要考虑资源枯竭的问题。面对这样的一个选择,作为日本的领导人该何去何从?我觉得答案不算隐晦。当一位日本人得知自己的前辈为了解决日本的资源问题被判处战争罪,受世人唾骂的时候,作为后辈,是不是表示尊敬,去祭拜一下这位前辈,也是合理的?

当然,我并不是说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是正确的,只是站在日本的角度上,这件事情是合理的。站在中国人的角度,不管日本有多么可怜,就算日本岛马上就要沉默了,你来我的土地上杀我的同胞,我就有责任杀你和你的同胞,并在晚年心安理得的为自己沾满敌人鲜血的双手感到自豪。战争本就不分对与错。

RubyConf China 2009

今天在JavaEye收到一封站内信件,说RubyConf China 2009将在5月21日在上海举办,届时Matz会有一个小时的演讲。可惜我不能回去了,如果我在5月回家的话,说什么也要去看一看。

目前只能寄希望于Confreaks可以做录像报道了。

活动网站是http://rubyconfchina.org/,从那里可以免费报名。